收拾书房角落的旧箱子时，一沓泛黄的游戏点卡突然滑落，最上面那张印着穿重盔的战士，右下角“盛大网络”的字样已经模糊。指尖摩挲着粗糙的卡面，突然就勾起个埋在记忆深处的问题——刚开始的热血传奇叫什么？这问题像根细针，一下扎开了满是铁锈味的青春回忆，那些在网吧里喊杀、泡面味混杂着烟味的日子，瞬间就鲜活了起来。
2001年的夏天特别热，我们这群半大孩子凑钱买一张30元点卡都要掂量半天，网吧里的吊扇转得嗡嗡响，屏幕却亮得晃眼。那时候没有“怀旧服”的说法，服务器列表里只有“热血传奇”四个红底白字，但隔壁桌的老炮总说他半年前玩过一个“差不多的”，画面更糙，怪更狠，就是名字记不清了。那时候我们满脑子都是抢沃玛教主、攒裁决之杖，没人真把“刚开始的热血传奇叫什么”当回事，只当是老炮吹牛皮的噱头。
后来玩得久了，认识了网吧老板——一个留着板寸、总穿件印着游戏图案T恤的中年人。他说这游戏不是国产的，是从韩国引进的，人家本土叫《Legend》，直译过来就是“传奇”。我当时嚼着干脆面追问：“那刚开始的热血传奇叫什么？总不能一进来就叫这名吧？”老板擦着键盘笑，说盛大刚代理的时候，做过一段时间的内部测试，那时候游戏登录界面没挂“热血”俩字，就叫《传奇》，只不过测试范围小，只有少数玩家能拿到激活码。
我第一次见到“证据”是在2003年的一本游戏杂志上，封底广告印着早期的游戏截图，比奇城的城墙还是灰扑扑的，没有后来的金色镶边，标题写着“《传奇》公测，邀你共战玛法”。那时候才恍然大悟，原来刚开始的热血传奇叫什么，答案早就藏在这些老资料里。只不过后来盛大为了突出游戏的战斗风格，也为了和当时市面上的仿制品做区分，才在正式推广时加上了“热血”二字，这一叫就叫了二十年，成了我们这代玩家刻在骨子里的名字。
去年和当年的行会会长聚首，他带着笔记本电脑来，翻出了一个存着老客户端的U盘。双击图标后，熟悉的登录音乐响起，只不过界面上的标题是纯英文的“Legend”，下面跟着一行小字“中国区测试版V1.0”。会长说这是他托网友从国外论坛扒下来的，当年他就是靠着给测试服GM发邮件，才拿到了第一批账号。“你看，”他指着角色创建界面，“那时候战士还叫‘武士’，法师叫‘魔法师’，连刚开始的热血传奇叫什么都没定死，我们玩的时候都喊‘那个砍怪的游戏’。”
现在网上搜“刚开始的热血传奇叫什么”，能跳出一堆答案，有人说叫《热血传奇：起源》，有人说叫《传奇1.76》，其实都不准确。真正的早期版本，无论是韩国原版还是盛大代理的测试版，核心名称都是“传奇”，“热血”是后续品牌化运营时加上的前缀，就像给老伙计起了个更有气势的外号。这种命名变化在当年很常见，毕竟那时候网游刚起步，厂商都在摸索如何让玩家记住自己的产品，而“热血”二字，恰好戳中了年轻人追求刺激、兄弟并肩的心理。
上个月开怀旧服，我建了个和当年一样的战士号，在新手村砍稻草人的时候，旁边有个00后玩家私聊我，问“大佬，这游戏最早是不是不叫热血传奇啊？”我给他发了个笑脸，把当年从网吧老板那听来的故事敲了过去，告诉他刚开始的热血传奇叫什么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那些拿着木剑追着鹿跑的日子，那些为了抢一个矿洞和别的行会火拼的夜晚，那些和兄弟约定“明天接着干”的承诺。
如今再登录游戏，玛法大陆还是那个玛法大陆，只不过比奇城多了不少新人，土城的仓库管理员身边总围着一群问任务的玩家。偶尔会看到世界频道有人问“刚开始的热血传奇叫什么”，总会有老玩家出来科普，就像当年网吧老板对我们做的那样。这或许就是传奇的魅力，它的名字可能有过变化，但藏在游戏里的热血与情谊，从来都没变过。就像我们这群老玩家，从青涩少年到成家立业，再回到这个熟悉的世界，依然能在听到“传奇”二字时，瞬间热血沸腾。